京师深圳律所数字经济法律事务中心开展“网络游戏商业模式合规问题”研讨会 - 北京市京师(深圳)律师事务所

律师观点

肩上担山知任重，志存云天砥砺行

京师深圳律所数字经济法律事务中心开展“网络游戏商业模式合规问题”研讨会

关联律师：发布时间：2022-11-01

近年来，在网络游戏行业中，“网赚游戏”风靡一时，“边玩游戏边赚钱”的口号为这类游戏吸引了不少玩家的眼球，纷纷下载游戏进行“赚钱大计”。在广大玩家热衷于“游戏赚钱”，游戏公司热衷于“流量变现”的大背景下，网赚游戏商业模式的合规问题也成为了游戏企业的关注重点。

有鉴于此，京师深圳律所数字经济法律事务中心于2022年10月28日，在中心主任王岩飞律师的主持下召开研讨会，本次研讨会参与人员包括数字经济法律事务中心成员樊思琪律师、韩菲律师、蒋杰律师及律师助理聂雯珺、叶梦。本次研讨会还特别邀请业务指导委员会李波主任进行专业指导。

“网赚”游戏的商业模式

数字经济法律事务中心樊思琪律师结合项目经验，介绍了当前网络游戏市场中“网赚类”游戏的相关商业模式。如：阳光养猪场、亿万人生以及爱上消消消等游戏。

大致的商业模式如下：游戏平台在游戏中设置一系列游戏任务，玩家完成任务后将会获得一种游戏虚拟货币，如阳光养猪场的“福币”，这类游戏虚拟货币积攒到一定数量后即可兑换为一定数额的人民币。同时，游戏任务的难度则会不断攀升，玩家要想获取更多的游戏虚拟货币则可以通过观看广告获得更多道具或者直接获得虚拟货币的奖励。而游戏平台则是通过吸引玩家观看广告的方式获取流量，收取程序化广告平台向其支付的广告费，完成“流量变现”，并将收益中的一部分分配给玩家作为游戏虚拟货币的提现收益。在“网赚”游戏中，获取游戏虚拟货币的另外一种重要方式就是推广奖励，通过邀请好友获取奖励，拉的好友越多，奖励越多。

此类商业模式的本质是以“赚钱”为口号吸引玩家进行游玩，这与“Axie Infinity”这款游戏最先开创的“Play to Earn”（边玩边赚）模式十分类似，在“Axie Infinity”中，区块链经济被设计用于奖励玩家对生态系统的贡献，玩家为游戏带来流量、热度的同时，也能够赚取相应的奖励¹。

存在的合规问题

1.游戏虚拟货币的发行与交易

网赚类游戏设置的核心，就是游戏虚拟货币可以直接用于兑换现金，这也是之所以会称为“网赚”的原因，因此，大部分此类游戏具有虚拟货币的提现功能；此外，在某些游戏中，尽管游戏内规则并未直接开放此种“福币”、“金币”等游戏虚拟货币的交易，但事实上存在游戏玩家在游戏之外进行交易的情况。

《关于进一步防范和处置虚拟货币交易炒作风险的通知》中明确规定，虚拟货币相关业务属于我国法律明确禁止的非法金融活动。此外，这类游戏虚拟货币还具有金融投资产品的性质，从事金融业务需要从业者“持牌经营”，如果游戏平台不具有金融资质，则可能存在构成非法经营罪的刑事风险。

李波主任结合大量刑事案件经验指出，这类游戏虚拟货币，不同于比特币等虚拟货币，没有精确的算法支撑，发行和回收都由游戏平台自行决定，在场外市场中作为投资产品流通具有很大的金融风险。此外，游戏平台在发行游戏虚拟货币时应当注意虚拟货币数量与平台广告收益之间的匹配问题，如果超出平台广告收益额任意发行游戏虚拟货币，导致平台实际的广告收益无法支持游戏虚拟货币的回购，则虚增发行游戏虚拟货币的行为很可能存在涉嫌诈骗罪的刑事风险。

2.涉赌风险

某些网赚类游戏中的部分游戏功能还存在涉赌风险，比如玩家通过游戏中的虚拟货币或者道具进行“下注”，游戏开奖，玩家有概率获得更多的奖励，同时游戏平台还从中抽取一定的手续费作为利润，由于网赚游戏中的虚拟货币可以变现，因此，此类模式还具有一定的博彩性质。

在目前的司法实践中，打通游戏内数据与法定货币的兑换渠道也可能构成开设赌场罪，此类游戏中的游戏虚拟货币存在与现金双向兑付的可能性，如果游戏内还设置有博彩类玩法，接受玩家“投注”，则可能被认定为开设赌场罪。

蒋杰律师还介绍了某游戏平台应玩家需求非法在游戏中设置赌博功能的案例，游戏平台经营者对于这类问题需要加强关注，以免因为缺乏合规意识导致将游戏作为他人开展赌博类活动的工具，为他人的赌博行为提供帮助。

3.涉洗钱风险

近年来，“慢充话费”的模式兴起，某些游戏中设置了第三方话费充值接口，玩家选择“慢充话费”即可以获赠一定数量的游戏虚拟货币或者其他奖励。在实践中，“慢充话费”可能成为洗钱帮凶，如今年1月19日，孝感市公安局在侦办“9.17”帮助信息网络犯罪活动案件过程中，将涉嫌帮助境外赌博网站支付结算的另外一家代收代付公司相关线索移交应城市公安局。通过对线索进行先期侦控，应城警方发现该公司表面上帮客户充话费，暗地里却涉嫌“洗钱”²。

很多非法“代充话费”渠道商与非法组织相勾结，利用慢充话费这一时间差，将从话费充值渠道商批量、实时获取正常用户的充值订单信息与从赌博平台获取赌资充值订单信息，通过技术手段进行订单匹配，从而让赌客成为正常用户完成话费充值，且拦截正常用户支付的话费资金并结算给赌博团伙，实现为赌博资金入账的功能。虽然游戏平台没有直接参与此类非法活动，但为这类非法渠道商推广引流，也存在一定的法律风险。韩菲律师进一步指出，除话费充值外，目前实践中也有反向利用直播平台进行洗钱的案例，用户打赏给平台主播，主播和赌客共同分利的形式。

4.广告风险

游戏产品的运营过程中可能涉及大量投放广告内容，游戏平台在游戏中投放广告，实质上属于向游戏用户发布互联网广告，并提供互联网信息服务。虽然目前大多数网络游戏的广告来源于程序化广告平台，由程序化广告平台实时投放，游戏平台无法决定所投放广告的内容。但依据《广告法》和《互联网广告管理暂行办法》的规定，游戏平台作为广告发布者和互联网信息服务提供者，仍负有对广告内容的审查机制，并对明知或应知的具有违法内容的广告及时采取制止发布的措施的义务。如果游戏平台忽视上述义务，则很可能存在合规风险。

5.个人信息保护、防沉迷等

对于游戏平台运营者而言，个人信息保护至关重要。王岩飞律师提出，网络游戏运营者作为个人信息处理者，应依据《个人信息保护法》的规定，设置个人信息的分级管理制度，采取个人信息去标识化、匿名化的保护措施，建立个人信息保护制度。同时，游戏平台经营者还需关注游戏内防沉迷制度的设置，依法接入实名认证系统，并在游戏界面内作出适龄提示，并对未成年的游戏时长和充值额度采取技术措施加以控制，避免因防沉迷系统设置不到位而导致的法律风险。

最后，研讨会成员对网络游戏商业模式中的重要合规问题进行了总结：网络游戏行业要做到合规运营，一是注意运营相关资质的获取，如游戏版号，ICP许可证等；二是要注意游戏中虚拟道具和游戏虚拟货币的功能设置，游戏平台经营者需要对玩家的游戏虚拟货币使用行为和平台内游戏虚拟货币使用规则进行规范，杜绝使游戏虚拟货币具有投资属性，并取消或禁止具有明显博彩性质的游戏方式；三是要注意对用户个人信息的保护以及游戏中防沉迷措施的设置，多方面关注合规问题。数字经济中心成员也将持续研究网络游戏合规的相关法律问题，以期为更多游戏公司提供优质的法律服务。

引用内容

1.陈丽珊：《Web3.0拿数字阅读开刀，Read 2N探索“读赚”》，载于“区块链01”微信公众号，2022年10月21日。

2.信息来源：微信公众号文章《慢充话费省钱，咋成了洗钱帮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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